若是天堂与地狱在同一个空间,世界的光又会从何处照向地面?
我曾在新南威尔士州临近海边的地方生活过两年的时间。这对一个自小由于地域限制,无法时常见到大海的孩子来说,每一天面对大海沉思的时候,都是生命从新的一次洗礼。Nelson Bay距离我曾经居住的地方并不太远。她被世人称作“澳大利亚的撒哈拉”。她像一个双面魔女,一面是令人振奋的涛涛碧海,一面是教人谦卑的茫茫荒漠。不但男人疯狂地迷恋着这样的女人,连女人都无法不爱上她吧。
单从Nelson Bay奇特的风景来讲,谁能真的参透这个世界呢?因为其虽不能言语,却处处想尽方式给予臣民教诲。
我总在脑海中探讨爱与沉沦的事情。无人能懂,我面对很多震撼事物之时脑子里面火花四溅的碰撞,却使得表面看起来不过是在发呆而已。我呆坐在夜已黑的Nelson Bay停靠在路旁的车里。收音机里面播放着Passenger的Let Her Go。

世人爱Nelson Bay的沙。
三毛曾说,“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很多人对于新州的海也有着一种无法名状的思念,这份感情当真是比不过撒哈拉的。但是我信,是人们对于Nelson Bay的碧海蓝天有着浓浓的爱意,于是就有了这荒漠,也似撒哈拉。
Nelson Bay的爱,护着她的灯塔。像一个孤傲的人,疼爱着唯一一把陪伴自己奔走天涯的吉他。事实上,她是一个没有塔的灯塔。像是没有琴弦的琴。她表达着她的孤傲,比如她把光通过房间的窗口射出这件事,我想,这也是别的灯塔所不能理解的。Nelson Head Light孤独地位于史蒂芬港南岸,每日引导着过往的船只进出港口,尽职尽责。Nelson Bay的沙不抛弃Nelson Bay,而Nelson Bay绝对不会遗弃的,是她的灯塔。
初临Nelson Bay之时,我格外得嫉妒停靠在这里的翩翩小舟。从飞机航班最早飞向澳大利亚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就知道,自此我便似舟,远离了我的港。于是我常常在澳洲小镇子之间漫游,寻找着那一个可以解我思乡之苦的港。当我遇见Nelson Bay的港湾,正逢夕阳西下之时,这里淡淡抹上的红色就如同母亲召唤回家的微笑,又有谁能幸免于醉倒在这温柔的景色中呢?我自私地想,这里就是了。
我原先是不知道我有多么眷恋Nelson Bay的。
Passenger在唱着,“Well you only need the light when it's burning low. Only miss the sun when it starts to snow. 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n you let her go.” 我在离开这里的大概第一百三十五个夜晚开始不争气地怀念起她。那时仿佛她给予我的温暖与爱意随着距离和时间的增加而远去了。一种慌张感袭上心头。
先生笑我,你是因为学校的作业而烦恼罢了。
我委屈地看着他,谁不是这样呢?在有任何一丝的烦恼时,浮上脑海的,就是你爱的。
我的烦恼虽小,我对Nelson Bay的爱却大。
(图文来源于网络)